一个骷髅头的自白

一日城外去游玩,到了一块坟墓田;见了一个骷髅头,太阳晒的焦巴干。

这个模样真是丑,吓得我就往回窜;骷髅哪里说了话,你快回来听我言:

你今嫌我模样丑,你到后来也不免;从前我也如同你,日后你同我一般。

当初我在世界上,长得比你更好看;身量不高又不矮,不老不少正当年。

天庭长得那么俊,地阁方圆又饱满;脸面长得自然白,眉清目秀好五官。

自小我就把书念,又会写来又会算;别人见我有本事,遇见大事叫俺办。

世人谁不认识我,大家都要敬重俺;满心满眼贪世俗,灵*一事不打算。

忽然天主来收我,罚我地狱苦无边;抛下一个臭死尸,直挺挺的不动弹。

不多时候发了臭,别人不愿到我前;来了一群臭苍蝇,产下一堆蛆蛋蛋。

变成酱干长毛蛆,嘴里肚里爬满满;别人到了棺材铺,给我买了一口棺。

父母亲友哭一阵,众人抬我到外边;把我埋在坟墓里,地下*土铲两铲。

那时我在坟墓里,同那蛆虫作了伴;里面有些癞蛤蟆,还有一些大蚰蜒。

蛐蛐吃来蛤蟆咬,肉身慢慢都腐烂;烂得成了灰和土,独独来了剩下俺。

昨日来了掘土的,上去掘俺一铁铲;一铲把俺掘出来,用脚扁了两三扁。

开说这个贱骨头,实在不值半文钱;我听此话心好恼,俺可没处去送冤。

我的口才哪里去,能说会道是惘然;我的人才哪里去,虚假光荣一溜烟。

我劝教友早回头,赶快把这灵*救;奉教之人该当修,该当修个好教友。

该当找条好道路,不该任意瞎胡走;先要轻看世上福, 道路用心求。

人死早晚人难定,只怕死后祸临头;一死分文不能带,大富大贵世上留。

万贯家财全失落,只有功过跟着走;我说这话你不信,请看这个骷髅头。

他在这里明摆着,龇牙咧嘴真丑陋;不论何人看见他,吓得浑身打哆嗦。

撒腿就要躲着走,一直向前不回头;骷髅看见这个样,生了大气把他留。

开口就说慢着走,站住听我说根由;从前过去多少人,哪个我也没有留。

只因他们是外教,糊里糊涂过春秋;东西南北全不管,死后下到地狱头。

你可是个奉教人,听过多少情讲究;你看见我就要走,我要细心问根由。

莫非嫌我不好看,莫非嫌我长得丑;我在世上很劳苦,我在世上不丑陋。

你是为我哪一样?见我如同你的仇;教友教友别想错,我在世上有来头。

站在这里听我讲,听我从头说根由;我从五岁把学上,同学朋友我为头。

五经四书都学过,背诵史记不发愁;八岁讲书讲文章,诗词歌赋顺口溜。

十岁我把小学退,十五中学站 ;十八我就上进士,进登三科翰林头。

十九出任去做官,越过三县做府州;三年以里到二品,五年以后做省头。

五篇文章去司监,万岁老爷把我留;文官武将归我管,天下财帛任我收。

论官当属 品,论银钱来压九州;花花世界满了愿,只想活个万万秋。

谁想生死不由我,不过几年到死后;什么东西不能带,荣华富贵全都丢。

单要向着肉身走,埋到地里任腐朽;我的肉身全都坏,单剩这个骷髅头。

我头尚存有天意,警戒后世顽固头;我讲实话对你说,我的姓名世上留。

姓胡名求字白聪,家乡祖籍是怜州;谁往怜州查村史,直言叙述问胡求。

当朝一品没几个,一人之下我为首;自有老爷说有有,出个人物叫胡求。

这个骷髅就是我,我就是这骷髅头;灵*下到烈火里,永远受罚无时休。

我要早知这个样,万万不把世福求;我后悔的实在晚,俩眼干哭泪不流。

我看你还心气盛,白天黑夜忙不休;不是求福就求贵,不想你的死时候。

看我一死这个样,你还能有啥活头?你在世上不如我,死了比我更丑陋。

你现如今看看我,看看我这骷髅头;两个眼睛没有珠,两个耳朵没有肉。

鼻子只剩个窟窿,我的嘴里没舌头;脸上没皮眉毛净,头上无发光溜溜。

妻子儿女被离散,亲友恩人嫌我臭;我在这里想一想,真把我的心伤透。

活着无论有多能,死了一点无用头;我在世上很俊美,我的名声传九州。

你也常听别人讲,姓字名谁有来头;天下 就是我,谁比我的人物头。

我在世上有好眼,永照光明看星球;不但能看千里远,隔山能看河水流。

天上群星都会看,会看月亮并日头;里面无比好景致,抬头一看有讲究。

世上事物都能看,我把死后没看透;我想有俩大好眼,可能活个万万秋。

要在 充好汉,忽然死后不自由;多少瞎子升 ,好眼却在地狱愁。

如今我把教友劝,两个眼睛要谨守;多看圣书及圣象,别看世俗人物头。

两眼修德立下功,得见天主不发愁;说完我的两个眼,论起耳朵有讲究。

各种声音都能辨,什么东西能听透;万国方言能听懂,禽兽说话能讲究。

单耳能听万鸟语,万人说话一起收;能听九端天神颂,能听风前魔*游。

我有两个好耳朵,只想永远世上留;如今死了才知道,两耳功劳没有修。

如今我把教友劝,你的耳朵早回头;人前少听闲言语,多听道理想情由。

两个耳朵立下功,死后永福不发愁;再说我的一张嘴,嘴里有个巧舌头。

能说会道还不算,花言巧语如水流;哭的说得也能笑,愁的说得不发愁。

说的天花空中转,说得吐沫变成油;只说有这张好嘴,哄个 不发愁。

谁知死后见天主,一言半语不自由;我劝教友你的嘴,一定要把口德修。

少说闲话多念经,想见天主不用愁;别想嘴巧能瞒罪,死后变成骷髅头。

我的嘴巧还不算,再说我的两只手;铁匠木匠泥瓦匠,四大匠领我为首。

双手能写梅花篆,丹青红梅一笔勾;画的飞鸟能上天,画的金龙天上走。

画的锅头能做饭,画的鱼虾水中游;千斤石头举过顶,宝剑舞的似水流。

单掌开碑不算事,一拳打死一头牛;双手能文又能武,谁想世上不长久。

死后双手不中用,不过是个干骨头;后悔双手没立功,如今才知劝教友。

多画十字求降福,就是 开门手;光有好手还不算,我的腿脚有讲究。

先天生的飞毛腿,飞檐走壁不发愁;平地胜过千里驹,水路超过顺风舟。

过山过海不用怕,翻身能上八层楼;谁知死后不中用,一死只往地狱走。

我劝教友别学我,你的腿要用心修;不和财帛多来往,多望弥撒堂里走。

若在世上走错了,死后就成骷髅头;说到这里想一想,听了难受不难受。

单讲肉身不算孬,说起灵*可丑陋;肉身虽然受世苦,风吹日晒不长久。

灵*下到地狱里,永远火烧不能救;灵*常把骷髅恨,怨恨世上没有修。

肉身不享世上福,灵*怎么这么丑;想起那时在世上,不该这样把福求。

我在这里想一想,真是一个糊涂头;世上不是真福地,聪明才能看不透。

贪恋世俗随魔*,求福求贵糊涂头;我享世福九十岁,下来地狱真难受。

我在世上真俊美,下了地狱真丑陋;你要知道这个理,不会单把财帛求。

念经时要多默想,多拜苦路把身修;受点世苦立下功,得见天主不发愁。

文章推荐:肖秋旭

图片来源: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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