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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嘴,本名栾加合,山东高密东北乡人,多篇文章选入文学作品选和获奖。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会员,中国闪小说专业平台《闲泉文学》社副社长兼执行主编,《孤山泉诗社》常务副社长兼执行主编、秘书长,《红高粱》电视剧群演执导兼演员,参演过多部影视剧,出版小说集《花脖子》、散文集《走过昨日的印象》、诗歌集《一路奔跑》、闪小说集《心归》。
『长篇小说连载』
秫秫
笔嘴著
十九
修车厂紧邻香的茶庄,地瓜是在香她妈伤了腿第六天又到胶州的,地瓜穿着一身汗渍一身泥巴的衣服在修车厂的门口下了公交车。地瓜本想看看车修好了没有,医院看香她妈,附就换换衣服,地瓜在车后备箱里装了一大包袱衣服和鞋子。地瓜一下公交车望见茶庄开着门,茶庄门外放着一把高腿马扎子,茶庄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长带布包。地瓜认识这布包,这布包是香她妈的布包。地瓜这几天每天都给香打电话,每天都询问香她妈的病情,每次,香在电话中都说还好,都说你锄完辣菜地回来再说吧。地瓜没有进修车厂,地瓜走进了香的茶庄。地瓜一进门看到香她妈正坐在茶台中央,地瓜高声说:姨!你怎么出院了?香她妈说:没出院!我晚上在这看着香,看着这茶店,她睡哪我睡哪,白天我叫草拉着我去挂针!地瓜问:姨,发生什么事了吗?香她妈说:叫香打掉这孩子她也不打,找了好多帮人劝说她她也不听!地瓜,你来的正好,你把你的东西收拾好,拿走!不要再来找香!地瓜问:姨,香呢?香她妈说:出去买饭去了,马上就回来了,你赶紧拾掇你的东西!香和草和高阳几乎是同时进入茶庄的,香一进门看到地瓜大包小包的在收拾衣物,惊讶地问:你收拾东西干嘛?没等地瓜张口,香她妈说:我已对他说明白了,我让她收拾东西走!香啪地把买来的饭摔在茶台上,冲地瓜吼:我妈叫你走你就走?!高阳和草没让座自己围着茶台坐了下来,高阳说:这孩子一定要打掉!特别我看又是个男孩!地瓜说:男孩?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孩?!高阳说:我就知道。原来,这几天香她妈突然让香和地瓜分手,坚决要求打掉肚子里的孩子,如果不照做,香住的房子香她妈就收回去,九日也就不去上学了。香她妈住院的第三晚上,已是十二点钟,高阳和草来到香的住处,香对高阳和草半夜不请自到很是厌恶,她躺在卧室的床上连起没起。在客厅,高阳和草让九日去睡觉,说是有话要单独和香说,九日便进了自己的房间。高阳和草走进香的卧室,高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头带橡皮的铅笔,橡皮头中间插着一根针,针鼻上穿引着一根三十多公分长的线,让香伸出左手臂来。香狐疑地问:这待干什么?草说:错了!是右臂,姐,你伸出右手臂就知道了。香没加思索地伸出了右手臂,高阳让香攥紧拳头,拳心朝上,把手臂平放,用线和针吊着的铅笔在香的手臂脉搏处慢慢的来回滑动,香看到吊着的铅笔下端在不停地抖动,抖动一会大一会小。香说:这是测岩层缝找水打井不成?草说:定了!一定了!高阳说:这孩子坚决不能生下来!现在,高阳目露凶光,面向地瓜:你走吧,流产手术不用你管,医院,自己花钱流!地瓜面向香她妈,哀求地说:姨,我买上房子还不行吗?我买上房子这孩子就不去做人流了吧?高阳抢话说:买上房子也得把这孩子打掉!买上房子也要在房权证上登记香的名!地瓜瞪了高阳一眼:我没和你说话!高阳啪地一拍茶台,忽地站起身来:我说了就算了!地瓜的火腾地冲上头顶,右手一指高阳:吹!你说了不算!香哗地把茶台上的茶具攉到地上,怒目高阳和草:你俩给我出去!我的事我自己会办!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!高阳愣在原地,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,拽着草的胳膊:走!我们走!天上又一次下起了细雨。地瓜到隔壁修车厂付了八百七十元修车费后把车开到香的茶庄门口,地瓜默不作声地一包一包地从茶庄里往车上装东西,地瓜把刘铁飞的《冬奥百子图》油画搬上车又送回到茶庄,地瓜对香说:这幅画留给九日吧,以后他升学或分配工作也许能用得上。香抽搐起来:你在路上慢些走。地瓜强笑笑:我没事,要流,我陪你,医院,我拿钱流……香哭出声来:晚上我给你打电话……秋天的雨就是缠绵,下了一天,又下了一夜。地瓜开着车离开香的茶庄时大脑一片空白。地瓜像只无头的苍蝇,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。地瓜开着车在秋雨中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不知怎样走出的胶州,不知怎样穿过的胶北,更不知怎样走进的田园,不知怎样躺倒在田园箱房发霉的床上……地瓜感到身心无比的累,这累比组织拍红高粱电视剧群众演员还累,这累比当群众演员钻高粱地还累,比和香一起扮演《牵挂》电影中大姑和大姑夫守在坟地里一夜还累,这累不是身体的累,这累是身心的累,这累比法院无休止地传唤抓捕拘留还累!想想香隆起的肚子,想想香一天一次十五天十五次到拘留所去看望自己的情景,特别是想想香热烈地疯狂地深情地霸道地爱,地瓜在秋雨濛濛的田园的箱房里嚎啕大哭。香来